無言第五句號

你說懺悔
你知道親情用金錢   買不回
夜裡嘆幾回

萬般帶不去
卻留下業   流下淚水

在這短暫的主播體驗台上
向家裡道別
交待肝病後的遺言
是戲謔人生的不平
抑或是用這勇氣
壓製在紀念的光碟裡
放映在空無一人的   客廳之中
悲喜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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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文教博覽區裡的某個攤位裡
有個主播體驗台
灰濛濛的天空
挾帶在這冬天的   寒風之中
一大早的會場人數才寥寥幾人
在幾個快樂的小孩上台念完準備好的新聞稿後
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
站在攝影師的身後

「可以錄自己想說的嗎？」
「當然可以啊。」
「謝謝。」

他獨自掏出五百元，放在註明「壓製紀念光碟酌收工本費100元」的箱子裡
然後上台
然後頓了頓
然後開始擦拭雙眼的淚水
然後…
說出了對三十多年來對兒女的愧疚
這三十多年來不曾說出口的愛
與這三十多年來不曾交待過的後事

然後哭。

「謝謝您。」
「不客氣，這是您的光碟，新年快樂。」
「新年快樂。」

看著老伯獨自離去的身影
攝影師的喉嚨沙啞了
眼睛泛起了陣陣該死的霧
在老伯完全消失在人群之後。